380块冰砖围成角斗场，艺术家在其间表演。 受访者供图

7月1日“颜荷·何处是归程”行为艺术展在北京草场地艺术区内的单行道画廊举行。《何处是归程》是青年舞蹈艺术家颜荷继舞剧《无间》后的新作，现场380块冰砖围起凹凸状的冰墙，颜荷在其间将现代舞与行为艺术做了次创新结合，观众也成了表演的一部分，而关于这部作品应该定义成“行为艺术”还是“现代舞”，颜荷说答案交给观众。新京报记者采访艺术家颜荷为读者揭秘作品。

主题 展示时间探索与记忆

颜荷是位舞者，但在这个作品中她却将舞蹈动作简化呈现，颜荷解释说：“我越简化动作，观者留的空间就会越大。”表演过程中颜荷会不时地搬动冰砖挪换位置，有时观众也参与进来一起帮助她完成，对于这种设计，颜荷说，“这就像自己的人生轨迹，这个空间里每一步都是自己走的，如同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里除了自己必须完成的事情外，还有些事情是要靠别人帮助的。”

视觉设计上也呼应着主题。酷似罗马角斗场垒起的冰砖随着舞者的旋转和奔跑以及越聚越多的观众，每时每刻都在融化。同时最初透明的雨水慢慢与红、黄、蓝三种颜色有机融合，它们打在冰砖上映射出相应颜色，最终这些不同的色彩汇集到地面形成污浊，场面震撼。颜荷坦言，“这部作品实质是在探索时间，用这样一种方式向观众展现它是流淌的也是留不住的，在这里过去的每一秒都会成为一个记忆。”

灵感 难忘意大利罗马角斗场

《何处是归程》灵感来源于颜荷在一次游历意大利时所看到的罗马角斗场，印象中角斗场有些地方历经战乱的毁坏甚至塌陷，这段深刻的记忆直接孕育出了此次行为艺术展的诞生。

学民族舞出身的颜荷第一次做完《水语》时，有的人以为她要改行做现代舞，但在做现代舞的人看来，她的《水语》也没有像现代舞，所以到《何处是归程》时，到底如何定位这部作品观众很好奇。但颜荷觉得这种概念性的问题并无所谓，她觉得自己只是用极简的方式做了《何处是归程》，做了自己想做的，仅此而已。颜荷希望每年能演出这部作品，并用影像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配乐 表达《春之祭》里的故事性

这部作品的音乐选用的是美籍俄罗斯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当今国外很多舞蹈艺术家都很希望通过《春之祭》的音乐作为自己在创作领域的一个试金石，但这首配乐诠释有难度。

《春之祭》在《何处是归程》现场直达观众内心，产生出强烈共鸣，这源于颜荷对作品的整体认识，她觉得“我不是在演《春之祭》，而是在说自己的故事”。颜荷觉得过去看到很多《春之祭》的版本，创作者都是在改编音乐，但创作《何处是归程》颜荷是想通过这个音乐本身所具有的故事性及运用肢体语言，探索出《春之祭》一种全新的表达，哪怕是很单一的旋转和奔跑，也是舞者在讲述她的内心世界。

回应

美术馆表演让互动更多元

这部作品之所以选择美术馆而不是剧场，颜荷认为“剧场观演关系是有距离的，你一定是在为了表演而表演，演员和观众是少有交流的。”而在美术馆空间里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一种美妙的音乐，同时当颜荷触摸冰砖的时候，透过冰砖会看到有人拿着相机在拍照，她会立即将一种状态展现给对方，这一刻她也会得到对方同样的反馈，她觉得“那一刻在眼前所发生的一切真的很有意思，我很少流泪，但在那天我真的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流泪了。”